每每咬下一口它软滑的外皮, 任凭其的鲜香充满口中, 肆意的玩弄着舌尖的味觉。再沾上一点点浓香的陈醋, 最后再来一碗奶白的面汤。这是我对饺子的至尊享受。12岁第一次到北京时, 就对公主坟一家川味小吃店的钟水饺耿耿于怀。至今难以描述那时, 它触摸我的舌, 顺势滑向胃里的瞬间感觉。我的成长中, 几乎是没有饺子这种食物存在的。而在老爸挚友的家中, 体会了河北式家庭水饺, 那第一次也是在北京。我的概念成型:“饺子=在北方” 。然后就糊涂的爱上这种长相可爱的东西。
想起高中时胁迫爸妈去买韭菜猪肉饺子做早点的情形。那玩意隔夜就变得——, 整个早上从胃里到口腔里都是可怕的味道。我的概念二: “讨厌韭菜馅饺子” 。楼下邻居祖籍是山西人, 那位阿姨自做速冻饺子, 闻之我素爱, 特为我冻了几带。被我视为珍宝。最有趣的应该是高中的同桌。祖籍系山东, 每周末家有传统食被她称为“恶魔” 的饺子。可怕的是, 她为了表示孝顺, 让她亲爱的奶奶误解, 她是饺子迷。可怜的孩子, 周五就哭丧着脸——。闻之我素爱, 火速周一带上一袋自做速冻, 又被我视为珍宝! 就是在这样一个饺子匮乏的出生成长地, 我陷入了饺子的美色魔掌。接下来的就是渴望和期待——。高中二年级一趟西安行, 我对饺子佩服的五体投地。就是那家在钟楼旁的德发长, 那个有名的饺子宴, 关键不在有名, 而是它确实是世间尤物。眼花缭乱, 胃性大开, 那刻食的境界必然有所提升。撑到窒息, 嘴却停不下来, 只怨太美味,种类太繁多。我的概念三: “有朝一日杀回德发长, 体验极至”。
之后前往北方读书, 是否有饺子诅咒存在, 也无从考证。不过想必是如鱼得水的畅快, 怎一个爽字了得。从早晨的猪肉茴香馅饼, 肉夹膜, 热乎乎的豆沙包, 麻团, 素馅包子——到炸酱面, 烙饼, 芝麻火烧, 驴打滚, 豌豆黄, 卤煮火烧, 山东煎饼, 密麻花, 门丁肉饼, 鸡蛋灌饼—— 到学校食堂的猪肉茴香饺子, 红萝卜牛肉饺子(天价: 1两 8毛钱), 麻酱花卷, 南瓜饼——。跑题了, 主要是数得自己精神上受不了, 夜思梦想! 小气的买上一两饺子, 再额外的索要一碗面汤, 坐在学校餐厅里, 都会感激涕零。这让我想到在北图餐厅吃午饭的情形。先要个现拷的猪肉茴香馅饼, 弄碟子醋, 找个位置。碰巧对面是位带着老花镜, 颇为儒雅的矍铄老生。只看他, 眼神从镜框上射出, 直击馅饼, 颤巍巍的沾上醋, 享受的咬下一口。无语!! 我的吃法和他是一样的。那刻, 吃的似乎不是个能填饱肚子的东西, 而是在用身体最为敏感的部分, 去体验感受。我大概无法像通常说的那样感受除夕饺子带来的特殊情感: 团圆, 喜庆。在我看来, 饺子就是饺子。就这么单纯, 却也能玩味不尽。